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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焰火与贝壳  (第4/4页)
做过了。    小时候,阿荣对光一非常亲密。也许是因为jiejie爱子喜欢光一的缘故,所以她也喜欢跟光一在一起了。她甚至还清楚地记得,当时,jiejie拼命地追求光一,可是光一很讨厌她。正是出于这个原因,阿荣也渐渐地喜欢上了光一。    当初两人在东京会馆重逢时,阿荣本可以与光一再续前缘的。现在她心里明白了,自己之所以没主动地迈出那一步,原因就在于伯父。    那时,佐山就已经深深地印在她的心底里了。    可是此时,她忽然又觉得嫁给光一也没什么不好。这样,一来遂大家的心愿,二来市子也可以安心地守在佐山的身边了。    想到这里,泪水又涌上了她的眼眶。    “你在想什么?”光一凑上前关切地问道。好像是袭来了一股寒风,阿荣打了一个冷战,避开了光一的身体。    “你到底在想什么?”    阿荣的身子蜷作一团,前额几乎顶到了窗玻璃上。    光一轻轻地搂住她的肩膀说:    “你的身子好凉啊!怎么啦?要关上车窗吗?”    阿荣就像一个极度虚弱的病人,她无力拒绝一个男人对自己的热诚关怀,同时,她也讨厌起自己来,后悔自己今晚的鲁莽行为。    光一不明白阿荣为什么闷闷不乐,他猜想,一个姑娘与一个男人初次去外面投宿大抵都会产生不安的心理吧。想到这里,他的心也不由得怦怦直跳。    可是,阿荣的神情既不像是害羞,也不像是害怕。    光一悄悄地握住了阿荣的手,那只冰凉柔软的小手几乎没有任何反应。    此刻的阿荣与那个在樱田门等待光一、与他同去喝酒并大醉而归的女孩子是何等的不同啊!    难道具有男孩子气质的阿荣,不知道生为女人的危险吗?光一为此而感到迷惑不解。他想起了他们小时候的种种趣事,心里涌起一股温馨的情感。    他放开了阿荣的手。    阿荣忽然回头盯住了光一的脸,然后又主动地拉住了他的手。    “我好寂寞。”    “…”“已经到大矶了吧。你不吃盒饭吗?”    每过一站,车内便空了许多。    “我不吃了。去舞会之前,有人请我在筑地吃过了。”    “谁?”    “清野先生。就是那个…”    “清野先生?”    阿荣顿时来了精神。    “就是伯母的那个情人?”    “嗯。他说还记得你呢!”    “光一,你觉得像伯父和伯母这样的夫妇怎么样?”阿荣郑重其事地问道。    “这个怎么说呢?我父亲曾羡慕地说,他们是一对理想的夫妇。”    “你也很崇拜伯母吧。”    “那不是你吗?”    “我恨伯母!”    “哎哟哟!”    阿荣冷冰冰的回答把光一吓了一跳。    “好可怕呀!”    “伯母才可怕呢!你仔细想想,不论是你我还是伯父,包括妙子,都在受她的摆布。”    “受她的摆布?”    “是呀!我现在已经觉醒了。”    “…”“伯母和她婚前的情人清野的事,我都从mama那儿听说了!”    “那又能怎么样?那天在法国餐馆,你不是说伯母的丈夫和情人都很帅吗?”    “那都是过去的事了。无论伯母是多么称职的太太,伯父都是不幸的。”    “你不要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人。”    “因为伯父也一直被蒙在鼓里嘛!”    “即使被蒙在鼓里,但只要幸福的话,你也不必…”    “这样,男人可以接受吗?”    “…”“一个不贞洁、心里想着别的男人的太太,你能接受吗?你也许可以接受,可是对伯父却不公平!”    “咦?”光一诧异地望着阿荣。    “阿荣,”光一以责备的口吻说道“你曾那样敬仰你的伯母,而且,还受到了她的百般照顾。可现在却突然说起了她的坏话,这样只会伤害到你自己。”    “是的,我已经受伤了。”    “你连知恩图报的道理都不懂吗?”    “你别给我讲大道理…”    “贞洁与否是那么容易判断的吗?你知道什么叫贞洁?”    “那还不简单。”    “你说说看。”    “你真笨!这种事能说吗?你倒说说看?”阿荣用咄咄逼人的目光盯着光一。    “所谓贞洁,就是指女人忠于自己现在的男人,而不问她从前如何。”    “你真会说话!”    阿荣负气地别过脸去。    “你们男人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女人的贞洁!”    “…”“无论如何也不会知道!”    “那还不简单,就像你说的那样…”    “只有贞洁的女人才会了解贞洁的含义!”    “胡说…失贞之前的女人不就是贞洁的女人吗?哪个女人不是这样?而且,男人注重女人的贞洁恐怕更甚于女人自己呢!”    “没有的事,这是女人自己的问题!”    “你那么想是你自己的事。”说到这里,光一猛然想到,莫非阿荣为了今晚将要发生的事而与心中的“贞洁”撞车了?    “可是佐山先生的夫人在婚前与别人谈恋爱有什么过错?”    “一般来说也许没什么,可是对伯父却不公平!”    面对蛮不讲理的阿荣,光一一时说不出话来。    “光一,伯父哪点对不起你?你为什么还要接受伯母旧情人的邀请去吃饭?”    “…”“是为了伯母的缘故吧。伯母真坏,每个人都在受她的摆布!”    “你不要歪曲人家的好意。”    “我现在已经觉醒了。”阿荣又重复了一遍。    将近小田原时,阿荣说想去箱根看看。    已经看见汤本的灯光了,可是,阿荣仿佛害怕下车似的,电车都过了塔泽了,她还说:“再往前走走看。”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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