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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那晚的事  (第3/4页)
在昏暗的灯光下,仍能看出尚留在她脸上的哀伤表情。市子给她盖上了一条毛巾被。    与妙子不同,阿荣的可爱之处恰恰在于她的娇憨任性和不安分。市子正是被她的这一点所吸引。    她对佐山的爱莫非也是出于盲目的崇拜?那么,又是他的什么地方吸引了风华正茂的阿荣呢?    市子望着阿荣那疲倦的面容,觉得自己对这个姑娘的嫉妒宛如天方夜谭。    可是,令市子惊讶不已的是,这种嫉妒心竟神差鬼使般地与生育或者说“孩子”联系在了一起。    “市子。”就在这时,佐山苏醒过来。    “市子。”佐山不停地叫着。为了能够看到市子,他费力地晃动着脑袋。    “你醒了?”市子站起身,将一只手伸到枕下,另一只手温柔地握住了佐山的手。    “真吓死我了!身上疼吗?”    “这回可惨了。”    佐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。    也许药力还没失效,看他那迷迷糊糊的样子,像是尚未感到剧烈的疼痛。    “不过,幸亏伤得不太重。大夫说不必担心。”    “这是筑地医院吗?”    “是,你怎么…”    “被撞倒以后,我记得自己连说了两声‘筑地医院’,随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。”    “你说话不得事吗?”    “就是觉得脑袋发木。”佐山苦着脸,用左手揉了揉眼睛,然后又搔了搔头。    “头怎么啦?右手不能动吗?”    “右手被绷带绑着呢!头倒没碰着。”    市子把佐山的右手放下来,然后轻柔地拨弄着他的头发,仔细地察看了一遍,结果没发现有伤。    “我正在等着的时候,忽然看见马路对面匆匆走来一个人很像你,我刚要打招呼,脚却不由自主地跨上了汽车道,结果被车撞了。都是我不好,是我错把别人当成你了。”    “对不起,实在抱歉,我…”    市子的心里难受极了。    “全怨我自己,跟你没关系。从帝国饭店往银座方向去的路上不是横着一座铁路桥吗?就是在那座桥下出的事。真是性命攸关呀!”    “…”“你呢?”    “我跟你们走散以后,就在原地等了一会儿,后来就从有乐町坐电车回家了。”市子说得十分艰难。    佐山的目光移向了阿荣。    “阿荣刚刚睡着,是她给我打的电话。”    佐山回过头,眼睛盯着天花板,面部的肌rou不停地抽动着。随着逐渐清醒,疼痛也越来越厉害了。    “妙子来了。”    “嗯,那件案子也该…不知过几天才能走路。啊…我不说了…胸好疼!”    “别再说话了。你能不能睡一会儿?”    “不行。我的右腿完全不听使唤,可是身子稍一动,腿就疼得厉害。”    市子在佐山的身边一直守到天亮。她累得几乎快要支持不住了。    护士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。此时已是凌晨五点半了。    “给他量量体温。”    “阿荣,起来一下。”市子摇着阿荣的肩膀。    佐山已经昏昏欲睡了。他的体温是三十八度一,市子又不安起来。    “我也发烧了,让我也量一下…”阿荣将体温计夹在了自己的腋下。    佐山似乎连笑都不敢笑。    “市子,你脸色好难看呀!”    “昨晚我一宿没合眼。”    其实,市子也想量量体温,可是,她又怕佐山为自己担心。    作为陪房家属,市子一直忙到早上七点开饭时间。    她让阿荣帮着一起收起木床,打扫病房,待到为佐山洗脸时,开饭的铃声响了。    佐山却什么也不想吃。    市子打电话给妙子,托她把昨天忘带的东西都送来。    开始视察病房了。外科主任带着主治医生、实习医生和护士等一大堆人走了进来。    “真是飞来横祸呀!”外科主任走上前来说道。    以前,佐山的一位朋友住院,他曾来这里探望过三四次,所以,在事发的一瞬间,他脱口说出了“筑地医院”    市子把这群穿白大褂的人送到走廊,然后又问起了伤情。    “只要不出现其他症状,发点儿烧也无大碍。”外科主任简短地答道。    “是吗?实在是太谢谢您了。”    病房里,充斥着跌打药膏的酸味,市子感到一阵阵的恶心。    妙子提着一个大包,悄然走了进来。    “伯母,您…”    “我不要紧。辛苦你了。”    妙子点了点头。看她的眼睛像是也没有睡觉。    阿荣立刻毫不掩饰地露出了不悦的神色,她对妙子连看都不看。    “妙子,你手里拿的是今早的报纸吗?”佐山问。    “是,我给您拿来了。”    “你能为我拿在眼前吗?”    “是。”妙子刚欲上前,站在佐山身旁的阿荣无言地伸出了手。于是,妙子便把报纸交给了她。    阿荣在佐山的胸前打开了报纸,佐山却忽然闭上了眼睛。    “伯父,我给您念吧。您要看哪儿?”    “算了,好疼!”    “报纸看不看也没关系。”市子在一旁说道。    阿荣不屑一顾似的说:“伯母,是您叫妙子来的吗?”    “我也没特意叫她,正赶上她昨天来了。”    市子强压住心里的一股火。    “我想安静一会儿。”    市子不知阿荣又会对妙子说些什么,她想就此让阿荣安静下来。    “想睡觉了吧。”    “睡得着吗?护士进进出出的,而且,过一会儿铃声又该响了。”    果然,这时护士又拿着一瓶跌打药膏走了进来。据说,每隔两个小时就得换一次药。    “这么小的屋子,三个人在里面都转不开身子。”    阿荣暗指妙子碍事。    “阿荣从昨晚就一直陪在这里,一定很累了。你先回去睡一觉再来吧。”市子有意打发阿荣回去。    “我跟妙子可不一样,她是人家的太太,我是来陪伯父的。”    “别吵了!管他三个人、四个人的,大家在一起更热闹。”佐山皱着眉头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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