苦儿流浪记_第二部-第06章-营救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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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二部-第06章-营救 (第3/8页)

水喝,他就站起来想自己下去弄水。

    “他会把平台踩塌的!”巴契喊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他爱怎么干就让他怎么干吧!”老夫子说。

    这个快渴死的人,他看到过我是仰着身子滑下去的,因而也想照着去做。但我的身体很轻,他却很笨重;我很灵活,他却臃肿面呆笨;他刚刚仰面躺下,身子下面的煤块就塌了;还没等他叉开双腿重新站起来,这个人便带着两只向空中乱抓的手滚进了漆黑的深水里;被激起的水花一直溅到我们的身上;之后,水面重新合上,再不露一丝缝隙。

    我正要俯身向前,但加斯巴尔大叔和老夫子一人抓住了我一只胳膊。

    “我们得救了!我们会从这里出去了!”巴契和贝关乌同时狂呼起来。

    我害怕得发抖,身子猛地朝后倒了下去。我完全呆在那里了,动也动不得了,吓成了半死。

    “他不是个诚实的人。”加斯巴尔大叔说。

    老夫子没说什么,但马上从牙缝间挤出了这么一句:

    “再说,他消耗了我们份内的不少氧气。”

    这话我还是第一次听到,我的脑袋象被敲了一下,我想了一想后问老夫子,他的话是什么意思。

    “我的头脑里产生了一种不道德和自私的心理,孩子,我后悔了。”

    “后悔什么?”

    “我们靠面包和空气活命,面包我们没有了,空气也越来越少;要知道,我们消耗掉的空气是不能还原的。我方才看见这个人消失了,就说他再也不会消耗我们赖以活命的空气。为了这句话,我这一辈子都要受到良心的责备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到哪里去了,”加斯巴尔大叔说,“他是罪有应得。”

    “现在,一切都会好起来了。”巴契说着的时候,用他的两只脚拍打着工作面。

    如果说,一切并没有象巴契所希望的那样进行得又快又好,那也不是营救我们的工程师和工人们的过错。

    已经开始的挖通道的工作一直在进行,一分钟也没有停顿过,但这个工作变得困难起来了。

    人们现在碰上了一种被矿工们叫做“咬不烂的硬筋”的煤层,也就是说,这是一种特别坚硬的煤层。必须打通这个煤层,但是巷道太狭小,只容得下一个挖煤工在里面工作,其余的人只能排着队待在这个人的背后等着,只有第一个于累了的时候,第二个才能上前去接替他干下去,所以不管通道里的挖煤工有多少,也不管大家的积极性有多高,实际上始终只有一把镐头在凿那块“硬筋”。

    再说,这条巷道的通风也不好,一面往前掘进,一面还要铺设由铁管道,管道的每个接口处又都得用胶泥封住;这都不去说它,最使人感到恼火的是:尽管已经用了一台功效强大的手摇鼓风机往管道里送空气,但矿灯依旧只是在管道口才燃烧发亮。

    这些困难延误了掘进的速度,在我们被大水吞没的第七天,人们才只挖了二十米深。虽然说这已经是通常情况下的一个月的掘进深度了,但按眼下所用的方法和所使用的人力来说,这个进度实在算不上快。

    此外,为了把工程进行下去,还需要工程师具有高尚的顽强精神,因为按一致的看法,继续挖下去是白费功夫。人们认为,所有憋在井里的矿工都已经死了;也就是说,事到如今,用几只吊桶排水就行了,因为你可能找到的既然只能是一堆尸体,那么早点晚点又有什么紧要呢!

    主管当局和公众都持这种看法,连受难者的妻子和母亲也都已经穿上了丧服,不会有人能从特鲁耶尔的矿井里活着出来了。

    但是工程师不顾同事和朋友们的反对和批评,他坚持着必须往深挖。就这样,除非工具出现故障,井外的营救工作一直在不间歇地进行着。

    工程师身上有着一种哥伦布相信能发现新大陆那样的顽强精神。

    “朋友们,再干一天吧!”他对工人们说,“如果明天我们还没有任何新的发现,那就放弃。为了你们的伙伴,我请求你们坚持;如果换个位置,是你们在里面,我也会为了你们的缘故,向别人提出同样的请求的。”

    工程师的一片赤心染红了他自己矿里的工人们的心;至于那些城里的工人,他们听到出事的消息后赶来,现在因为敬佩工程师的负责态度,个个都愿意留下来。

    须要工人们去做的还不止是挖通道,在矿灯室旁边的那条总巷道里,有不少地方都出现了塌方,工人们正在用坑木把它们重新支撑起来。现在,无论是工程师还是工人,大家只有一个想法,必须揭开埋藏在这口可怕的矿井里面的秘密,把还活着的受难者救出来。

    由于工人们的协力同心和全力以赴,通道越挖越深。

    到了第七天,在一次换班的时候,一个挖煤工刚要动搞,他相信听到了一个轻微的声音,好象是一阵微弱的打击声。他举着刚要落下的镐头,耳朵贴在煤层上细听。后来,他怕自己弄错了,又招呼了一个同伴上前来也听一听。两个人屏住气听着,一会儿功夫,一阵阵微弱的声音,有节奏地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。

    这个消息马上不胫而走地传开了,怀疑的比相信的要多。传到工程师那里后,他立刻急匆匆走下了通道。

    这一下,他相信可以肯定了,到底还是他对,井下现在还有可以活着救出来的人!

    好几个人跟在他的后面下了通道,他推开挖煤工,自己用耳朵细听,但是他太激动了,周身哆嗦着,所以什么也没听见。

    “我怎么听不见呢?”他失望地说。

    “这是井里的魔鬼在作祟,”一个矿工说,“他想捉弄我们,敲打出声音来好叫我们上当。”

    但是最早听到声音的两个挖煤工坚持他们没有弄错,他们认为那声音确实是一种回答他们的敲打声。这两个人都是上了年纪的、有经验的井下工,他们的说话是有权威的。

    工程师把尾随在他后面的人,包括那一连串在通道里排着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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