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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5节  (第6/6页)
个蒋介石可以换两个半毛泽东;一个毛泽东可以换四个孙中山。明白了吗?”    暖暖觉得好玩,便笑了笑、点点头。    “对了。”我说“我刚刚直接叫毛泽东,你不介意吗?”“毛泽东一向跟群众站在一起,直接叫名字有啥不对?”“毛——泽——东。”我一字一字说“当真不介意?”“你挺无聊的。”    暖暖话才说完,随即想起自己刚刚也有这种反应,便笑了起来。    “从台湾飞到香港再飞到北京,我大约花了10个蒋介石。”我问    暖暖“请问这等于多少个孙中山?”“这简单。”    暖暖说“100个孙中山。”“那等于多少个毛泽东?”我又问。    “25个呀。”    暖暖笑着说。    “接下来是深奥的问题。”我说“如果我花了2个蒋介石、3个毛泽东、4个孙中山,请问这等于多少个毛泽东?”“呀?”    暖暖愣住了。    我们走进瑞蚨祥,里面陈列各式各样绸缎布匹,令人眼花撩乱。    还有个制衣柜台,客人挑选好布料,裁缝师傅便可以为他量身订作衣服。    旗袍也可订制,量完身选好布料,快一点的话隔天就可以交货;如果是外地的观光客,店家还会帮你把作好的旗袍送到饭店。    “9个毛泽东!”    暖暖突然说。    我吓了一跳,店内的人似乎也吓了一跳,纷纷投射过来异样的眼光。    “这是刚刚问题的答桉。”    暖暖有些不好意思,降低了音量。    离开瑞蚨祥,走进内联升,看见“中国布鞋第一家”的匾额。    “    暖暖,你的脚借我试试。”我说。    “想给爱人买鞋?”“我没爱人。”我说。    暖暖笑了笑,弯下身解鞋带。    “不过女朋友倒有好几个,得买好几双。”我又说。    暖暖手一停,然后把鞋带系上,站起身。    “开玩笑的。”我赶紧笑了笑“我想买鞋给我妈。”    暖暖瞪我一眼,又弯身解鞋带。    “你知道你妈脚的尺寸吗?”    暖暖问。    “大概知道。”“当真?”“小时候常挨打,我总是跪在地上抱着我妈小腿哭喊:妈,我错了!”我笑着说:“看得久了,她脚的尺寸便深印在脑海。”“净瞎说。”    暖暖也笑了。    暖暖帮我挑了双手工纳底的布鞋,黑色鞋面上绣着几朵红色小花。    这是特价品,卖88块人民币,我拿了张红色百元人民币,把    暖暖叫来。    “来,我们一起跟毛主席说声再见。”我说。    暖暖不想理我,便走开。    店员找给我一张十元人民币和两个一元硬币。    “你看。”我走到    暖暖身边,指着十元人民币上的毛泽东肖像,说:“毛主席捨不得我们,换件衣服后又回来了。”“北七。”    暖暖说。    “骂得好。”我说“这句就是这样用。”走出内联升,    暖暖说她要去买个东西,十分钟后回来碰头,说完就跑掉。    等不到五分钟,我便觉得无聊,买了根棒棒糖,蹲在墙角画圈圈。    “买好了。”    暖暖又跑回来,问:“你在作啥?”“我在扮演被mama遗弃的小孩。”我站起身。    “真丢人。”    暖暖说。    “你买了什么?”我问。    “过几天你就知道了。”    暖暖卖了个关子。    大栅栏步行街从东到西不到叁百公尺,但我和    暖暖还是逛到两腿发酸。    刚好同仁堂前有可供坐着的地方,我们便坐下歇歇腿。    “这里真好,可以让人坐着。”我说“如果天气热逛到中暑,就直接进里头看医生抓药。”“是呀。”    暖暖擦擦汗,递了瓶酸奶给我。    我发觉夏天的北京好像缺少不了冰凉的酸奶。    “常在报上看见大栅栏的新闻,今天倒是第一次来逛。”    暖暖说。    “都是些什么样的新闻?”我问。    “大概都是关于百年老店的介绍,偶尔会有拆除改建的消息。”“真会拆吗?”“应该会改建。但改建后京味儿还在不在,就不得而知了。”    暖暖说“这年头,纯粹的东西总是死得太快。”    暖暖看了看夕阳,过一会又说:“夕阳下女孩在大栅栏里喝酸奶的背影,兴许以后再也见不着了。”“但你的精神却永远长存。”我说。    “说啥呀。”    暖暖笑出声。    时间差不多了,大伙慢慢往东边前门大街口聚集。    我看见对面“全聚德”的招牌,兴奋地对    暖暖说:“是全聚德耶!”“想吃烤鸭吗?”    暖暖说。    “嗯。”我点点头“今天好像有免费招待。”“是吗?”    暖暖吓了一跳“咋可能呢?”“我刚看到店门口摆了些板凳,应该是免费招待看人吃烤鸭。”“你…”暖暖接不下话,索性转过身不理我。    我双眼还是紧盯着对面的全聚德烤鸭店。    “凉凉。”    暖暖说“想吃的话,下次你来北京我请你吃。”“这是风中的承诺吗?”“嗯?”“风起时不能下承诺,这样承诺会随风而逝的。”“我才不像你呢。”    暖暖说“我说要去    暖暖,你连像样的承诺也没。”“车来了。”我说。    “又耍赖。”    暖暖轻轻哼了一声。    回到学校吃完饭,大伙又聚在教室里展示今天的战利品。    今天的战利品特别丰富,看来很多同学的荷包都在大栅栏里大失血。    徐驰让我看他在大栅栏拍的照片,有一张是我和    暖暖并肩喝酸奶的背影。    想起    暖暖那时说的话:“这年头,纯粹的东西总是死得太快。”不知道下次来北京时(如果还有下次的话),哪些纯粹会先死去?    又有哪些纯粹依然很纯粹呢?    躺在床上闭上眼睛,隐约听到一些声音。    大概是受天坛回音壁的影响,    暖暖的笑声一直在心里反射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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