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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四十一章  (第3/3页)
里我始终形单影只。那种万箭穿心的感觉无法述诸语言。因为说得再多都抵不上那千分之一的尖锐疼痛。寒冷的夜里我感到有一把钝重的匕首正缓慢刺穿我身体,那感觉就像边笑边掉泪。时间停滞,身体僵硬,呼吸变得艰难,眼泪蔓延得不可收拾。你知道吗?我很痛,非常非常,痛彻肺腑。我疼啊,我疼啊!    我疼…    手机毫无预警的响起,带我回现实中来。该是回去的时候了,老马肯定等急了。    我拿起电话,是个模糊的男声“丫头,我回来了。”    我愣了有三秒钟,心里掠过一阵暖流“我靠!老丁?你回来啦?”    “嘿嘿,想我啦?”    “没有…我刚正郁闷着呢。你什么时候回来的?现在在哪?”    “在我屋里——东民主大街的新屋,以前那房给陈魁了。”    "动作挺快的啊”我苦笑“新家咋样?哪天带我见识见识?”    “没问题,热烈欢迎,正缺个押寨夫人呢。”   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。我骂他畜生“怎么还没到半年就蹿回来了?干什么坏事被韩国人通缉了吧?”    “对天发誓我是良民。唉,不行啊,太郁闷了,汉城女的真丑。我的导师去挪威做客座教授,老头提前把我释放了。我想想还是回来吧,祖国需要我这样的帅哥,唉,回来振兴大东北吧。”    “啊呸!”我笑。    他也笑“你刚才说正郁闷?怎么郁闷了?”    “我…”    我突然觉得难以启齿,毕竟准男友偷情不是什么光宗耀祖的事。    “你肯定有事,而且是感情上的!对不对?”    我心里一大惊“你怎么知道?你为什么这么说?”    “你啊…嗨,小丫头一点进步都没有。我知道,是和你一起上自习那个吧?黑黑的见天儿裹个小西服儿?”    我无话“是,是,他和他们班一个女的搞上了。”    “是不是那个胖乎乎穿深色吊带背心的?刚我和几个朋友拉出去吃饭看见他们,你男友不认得我。”    我这一个绿帽戴得天下皆知,老许真是个不称职的jianian夫。    “…我怕你吃亏…你别上心啊,其实男的都这样,真的。”    “谢谢,我老公的二奶怎么样?漂亮吧?”    “丫头…别这样。”    "我哪样?我还能哪样?”我的眼泪忽然溢了出来,他妈的,为什么全世界都和我过不去?我招谁惹谁了?    “别用别人的愚蠢来伤害自己,傻丫头…世界就是这样的,想的开就是天堂,想不开就是地狱。”    我的眼泪哗哗地往下掉,也许我这就是在慢慢地成熟了。成熟总要以伤痛为代价的。伤痛是因为绝望,绝望是因为有人掐我不让我好好活,不让我好好活是因为我从不妥协,我从不肯妥协是因为我要死气白赖地活着,活得坚韧而赖皮。    “要是有时间就过来玩吧,顺便帮我收拾一下坛子,我没那么多时间当斑竹了。“这个败类,又想骗我给他当钟点工。我不上当了。    “没时间就别当了。“我说。    “你…唉,真的。就当我求你了,没事多带几个人过来玩吧。我告你句实话…“    “什么?”    “今天我和朋友混了一天…我不能一个人待着,在汉城还不怎么觉得,现在一回来,空空落落的…”    我听见丁鑫大声擤鼻涕,这人原来也有承受不起的时候。    “有时间吧”我安慰他说“有时间咱们聚两桌麻将的人住你那疙,你想轰都轰不走。”    回到寝室老马一把把我拖到走廊“怎么的?别哭了。”    我擦了把脸“又不是我乐意的。”    老马脸色复杂“刚刚有人一气儿往来打了七个电话找你。”    “我不想再和那王八蛋说话了!我看他恶心!”    “不是老许!”    老马一脸深沉地看着我“我问他是谁,他不说。他问你手机号,我也没说。我就知道不是你家人。”    我揣测着,回忆每一个同学朋友打电话的可能性。有一个希望在我怀里蠢蠢欲动,但我不敢说。    “他留了个电话,说一定请你回给他。”老马把一张纸条塞给我。“你自己看吧。”    我接过条子,稍微松了口气,一个座机的区号是我家乡的,还有个手机号不认识。可能是复读的那几个朋友吧,今年高考提前,他们应该已经轻松了。十一点多了还打电话,有急事?    我从裤兜往出掏手机拨号,沉甸甸的手链从袖子里滑落下来,敲打着我苍白突出的腕骨。    什么时候我的手腕变得这么瘦了?曾经它是非常合适的。    对方拿起听筒,我漫不经心地问“喂?”    “…林晓蓓?”    那根诡异的银链忽地震颤起来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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