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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五章又见君  (第5/5页)
   这一次,她看到血,并没有晕眩,因为此刻,容不得她有任何的晕眩!    她迅速环顾了一下四周,执着地扶起轩辕聿,迎向已止步,一脸慌乱的王大海。    轩辕聿中了蒙(19lou)汗药,浑身无力,她用力把他拖挪到王大海身旁,一字一句吩咐道:    “把皇上放到坑里。快!”    “娘娘。”王大海更是惊讶。    轩辕聿的四肢逐渐麻痹到没有任何力气,但这句话他是听得懂的:    “醉妃,你想做甚么?”    “臣妾不想做什么。”她继续冷声吩咐道“王大海,若你不照本宫的吩咐去做,今日,护卫失利的罪名就得由你们王家来背!”    不远处,传来厮杀声,带进城的五百禁军该是到了。    可,她不能仅相信,这就是转圜。    因为,她瞧得清楚,从天而降的这些歹人,远不止五百人。    所以,她们还是危险的。    “遵命。”    王大海扶起轩辕聿,才要把他放下那个被猎户废弃的大坑,夕颜却在撕开自己的袖子后,解开轩辕聿的衣服,复道:    “把你的衣服脱下来给皇上。”    “是。”    夕颜趁王大海脱衣的当口,迅速按住轩辕聿的后背,替他拔去那枚轮齿状的暗器,她拔得很小心,因为,目前,她不能被这蒙(19lou)汗药伤到。    拔出暗器,她用她撕下的布带迅速按着止血的方法替他简单包扎,然后用王大海的衣服披到他的身上。    她做这些的时候,刻意避开轩辕聿的目光。    她知道,以他帝王的尊严,是绝不会容忍用另外一种极端的法子来避开眼前的一切,可,在她夕颜的信条里,能屈能伸才是好的。    所以,在做完这一切,她吩咐王大海迅速把轩辕聿放到地坑里。    不远处的厮杀声似乎渐渐逼近尾声,那么,只有一种可能,一方已取胜。    不论是哪方,她要的,是轩辕聿的平安。    这群歹人连禁军都杀的话,只能说明一点,轩辕聿若落到他们手中,性命堪虞。    至于她,无论生死,都是无所谓的。    死,他必会全她一个身后名。    生,谁不希望生呢?    “大海,你想法子绕开这些人,然后再放一次信号弹,放完后,立刻去找禁军统领严剑,告诉他这里发生的一切。倘你救皇上于危难之际,那么,你父亲日后的仕途必是一帆风顺。万一皇上有什么闪失,在城外的禁军只会当你们父子守护不周,下场就只有夷十族,你,明白了么?”    “小的明白。”王大海穿着白色的中衣,接过夕颜的宫碟,领命道。    突然,他想起什么,复问:    “那娘娘您呢?”    “本宫要在这陪着皇上,你快去!”    “是。”    王大海迅速猫下身子,从一侧错陌的道路里逃去。    瞧他的样子,今晚的突袭应该与他是无关的。    如果有关,他刚刚直接可以就连她一并制了。    她那些吓唬人的话,只对还没有叛变的人有用。她清楚。    不过,值得庆幸的是,事态的发展还没有到最坏的那步。    她披上轩辕聿的衣服,离开前,她尽量用边上的草再将那大坑掩好。    掩草的刹那,她看到轩辕聿凝向她的眸光,很亮,很闪,还有着别样的情愫。    “皇上,保重。”她轻声说出这句话,心里,蓦地有一丝的不舍。    为什么会不舍,是因为她也怕死吧。    而她现在要做的事,或许不过是自寻死路。    倘若,禁军已败的话。    她向来的方向奔去,这里的小路错陌,方才奔来的方向,还留有他的血迹,只可惜,彼时,她忽略了。    所以,她只能迅速用泥泞的土掩了通往坑的那些血迹,随后,选了截然不同的方向奔去,荆棘勾下她的袍子,撕拉一声,那长长的玄黑布条在空气里飞舞,她眉心一骤,让荆棘用力地刺进自己的肌肤,刹那,她的血点滴的洒落在沿途的道上。    借着月色,鲜红的血,无疑是醒目的。也无疑是可以同之前的血迹相互呼应。    她奔着,跑着,身后,如期地传来追赶声。    呵呵,她要的不就是如此吗?    这样的场景,很熟悉,上元夜那晚,她不正是这样疲于奔命吗?    三年了,兜兜绕绕一圈,她真的要命丧于今天吗?    追赶的声音越来越近,她的路似乎已奔到了尽头,前面,再无路。    只是一处陡坡。    她回身,树影间,能看到那些着红色戎装的影子,那么红,就象是血一样。    “他在那!快!”耳边,响起,他们亢奋的声音。    她只能跳下去,没有任何选择。    跳下去,他们的追捕会陷进绝境。    这份绝境,能保住轩辕聿暂时的安全。    双眸闭阖,她的足尖踏出陡坡,耳边是呼呼的风声,接着,她将身子蜷成一团,护住头,就势滚了下去。    这样的方式,父亲说过,是险境里唯一的安全。    可,父亲说的要点,她并没有亲身实践过,待到真的体验时,她身子的每一处,仿佛被拆卸了一样的疼痛,天旋地转后,她的思绪陷入一片黑暗中…    “君上,是名女子。”一尖利的声音响起。    悬挂着层层明黄色帐幔后的车辇上,一烟水蓝的身影缓缓下辇。    他走近地上的女子,看起来,她就如同一个破布娃娃一样,浑身都是血和泥,脏脏地躺在那,可,不能忽略的,是他此时鼻端闻到的一股香味。    这股香味,他是不会忽略的。    只是,他没有想到,她竟然,还能有这种香味。    那么也就是说——    他的唇边勾起一弧完美的笑意,俯下身子,他亲自抱起她,不顾她的血污弄脏了他的衣袖。    与明黄色车辇相邻的,是另一部悬挂着水红帐幔的车辇,此时,车辇的帘子仿佛被掀起,又仿佛不过是风吹动了那帘子。    而他抱起她,一步一步走回车辇…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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