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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二章  (第6/6页)
    这一句话,是他不久之前说的,历历在目。    “当时是这样想--”他说。    “当时?”我失笑“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?”    他点头。    我突然觉得自己很笨,他的说话,我一句也听不进去,我只想他帮我来欺骗我自己,我竟然不敢问他:“你现在爱不爱我?”    “找到你meimei再说吧。”他说。    “找到你meimei没有?”余得人打电话来问我。    “还没有。”我说。    “我明天陪你去找好不好?”    “好,明天见。”    第二天下班后,余得人开车来接我。    “你从哪里弄来一辆车?”我问他。    “问朋友借的,有车方便一点。”    “谢谢你。”    “你消瘦了很多。”    “是吗?”    余得人驾着车从香港驶到西贡。    “那边就是大狼湾,还记得我们在大狼湾住饼一晚吗?那间鬼屋真恐怖。”余得人说。    我怎会不记得?如果我们没有长大,晓觉是不是会一直留在我身边?    “你跟晓觉怎样了?”余得人问我。    “他要分手--”我难过地说。    “他怎可以这样?”    “不要再说了。”我制止他说下去。    我们又从西贡走到尖沙咀,我望着街上每一个走过的女孩子,见不到乐儿。    “不要再找了,找不到的了,回家吧。”我说。    我累得在椅上睡着了。    “到了。”余得人轻声说。    “嗯。”我张开眼睛,发觉余得人握着我的手。    “你干什么?”我缩开。    他满面通红,向我解释:“我一直也很喜欢你。”    “我会告诉晓觉的。”我愤怒地解下安全带下车。    “欢儿--”余得人追上来。    “我想不到你是这种人。”我骂他。    “难道我没有资格喜欢你吗?”他反问我。    “对,你没资格。”我说。    “为什么?”    我答不出来。    “你一直也看不起我。”余得人说。    他说得对,我心里根本看不起他,从来没有想过他和我的可能性。    “根本你觉得我很低格,对不对?”他沮丧地说。    低格?这不正是晓觉对我的批评吗?原来我和余得人是同一类人。不被人爱的人,都变得低格。    “根本我和你一样低格。”我含泪说。    “对不起。”余得人惭愧地说。    我扬扬手说:“不要告诉晓觉。”    罢回到家里,我接到高海明的传呼。“我找到你meimei了。”他在电话里说。    “真的?她在哪里?”    “在花墟一间花店里工作,现在已经下班了,天亮才可以找到她,明天我陪你去。”    乐儿为什么会躲在花店里?    凌晨五点钟,高海明开车来接我去花墟,我果然看到乐儿在一家花店里面搬货,她把长头发剪短了,看来比实际年纪大一点。    “乐儿--”我叫她。    她看到我,一点也不愕然,她就是这样一个人,有时候,脸上连一点表情也没有。    “为什么要离家出走?”我问她。    “不喜欢读书。”她说。    我本来想好了很多话骂她,但这一刻,我竟然伸手去摸她的头。    “回家吧。”我跟她说。    爸爸见到了乐儿,开心得不得了。    为了答谢高海明,我在他最喜欢的湾仔那家意大利餐厅请他去吃饭。    “谢谢你。”我说“你是怎样找到她的?”    “我拿着照片到处找,也请私家侦探帮忙,昨天,想不到竟然让我在花墟看到她,我也不太肯定是不是她,照片中的她还很小。”    “那是两年前拍的。”    “出走期间,她住在什么地方?”    “她胆子很大呀,睡公园啦,睡宾馆啦。”    “你为什么会想到她在花墟?”    “我也曾经离家出走。”高海明说。    “是吗?”    “到工厂里做工,两个礼拜后就给mama雇用的私家侦探找到了,我离家的第一天,就去花墟,我把身上一半的钱买了好多雏菊。”    “用一半身家买雏菊?”    “我喜欢。”他说。    “为什么要出走?”我问他。    “也许是太闷了,那两个礼拜,其实过得很开心。到了现在,万一工作不如意,我也想出走,可是,再没有勇气。”    “我从来没有这个勇气。”    “你比较幸福。”他说。    “幸福?”    “你毋须逃避现实。”    “我认为你和我meimei比较幸福,不喜欢就可以走。”    “你meimei以后打算怎样?”    “爸爸害怕她会再出走,不敢逼她继续念书。”    “有没有想过让她出国?也许香港的读书环境并不适合她。”    “我哪有本事供她?”    “她有兴趣去日本吗?我有一个日本朋友,可以帮得上忙的。先让你meimei去日本学习语言,住在我朋友家里,他和太太会照顾她的,生活费不成问题,他们以前也帮忙一些留学生。”    “学费也要钱呀。”    “和生活费相比,学费就很便宜了,我可以帮忙。”    “不可以要你帮忙的。”    我不想再欠高海明。    “你何不问问你meimei的想法?给她一个机会吧。”    回家路上,我想,我肯供晓觉出国,却不肯帮自己的meimei,似乎太过分了。    “乐儿,你想去日本念书吗?”我试探她的口气。    “真的可以去吗?”她雀跃地问我。    斑海明说得对,我该给她一条出路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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