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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三章  (第6/13页)
军也在想念谢适文。    或者,情况如果只是如此,也还是可喜可贺的。    只可惜,赛明军的脑海除了谢适文之外,还不住地翻腾着另外一个人。    她觉着寒意,并非夜凉如水,而是打从心底里抖出来。    有一种非常恐怖的直觉,左思程不会放过她,大难即将临头。    轮不到赛明军不心惊胆跳的,为什么会突然畏惧起左思程来?怕他纠缠、怕他相迫、怕他不放松、怕他不饶人。自己从几时开始不再希望跟他重叙、复合?恨不得早早身与心都同时恢复自由了?    人,说变就变,这么无迹可寻,如此无计可施吗?    昨日,才埋怨对方辜恩负义。    今天,自己就有种宁可昨日已死的心态。    从前,变的是左思程;现在,变的是赛明军?    她能不汗颜。    不期然吓出一身冷汗来。    自己若不是个凉薄的人,那更糟糕!靶情的改变只为心已向着那另一个人了吗?    怎么可能?    赛明军不要再想下去,她蒙着头,拼命睡、拼命睡,终于在迷糊之间进入梦乡。    苞她在一起还有谢适文与左嘉晖。    她与适文二人紧紧的拖起了儿子的手,在原野上奔跑。忽地二人交换一个亲切俏皮的眼色,使劲地把嘉晖抛起来,让他在半空中荡上荡落、荡前荡后,直弄得嘉晖笑个不停。    刚刚把儿子好好的放回地上去,冷不提防身后来了一个人,一把抱起嘉晖,就跑。    那人是左思程,明军认得,是左思程。    “你别走,你别走,嘉晖是我的!”赛明军喊。    想拔脚追赶过去,可是脚活像被钉在地下,根本动弹不得。    明军慌乱地摆着手,高声呼叫:“适文,救我!救我!”    谢适文望明军一眼,那眼神忽然变了怨愤、悔恨、失望。他甩一甩头,绝望而鄙夷地说:“原来嘉晖是左思程的!”然后再不回头,留下明军就走。    没有人再理会她。只明军独自一人,干站在那个原位置上发力狂奔。可是,她最大最大努力的结果,都只是抬起脚来,作原地跑。    明军眼巴巴的看着谢适文远去、左思程父子远去,全都离弃她了。    明军喊:“我做错什么事?为什么?为什么要这样子惩罚我?”    然后明军醒过来了。    天!是恶梦。    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。    再不能睡了,起床,弄好早餐,让嘉晖吃过了,就带他下楼乘校车上课。    自己呢,再不像往常般回家去好好喝杯咖啡,静静地看完报纸才上班。明军绝早就回到建煌的写字楼去。    全间写字楼都静悄悄,空无一人。    太早了,还不是上班的时刻。    赛明军下意识地走到回廊,按动电梯,直上四十楼。    那一层是董事的办公室。    依然是空洞洞、静悄悄,通过四十楼的接待处,赛明军独自走在长长的走廊上,直至来到了谢适文的办公室门口,她才停住了脚步。    心里问自己:“怎么跑到这里来?”    谢适文并不在里头,这是一定的。    其实,明军是确定对方还未上班,她才走上来,敢于伸手轻轻抚摩着他办公室的门,好比抚摩着自己仓皇不定,甚而在淌血淌泪的心。    明军祈望以此得着一阵安慰,去抚息她心头的冲动,一种希望跟谢适文见面又怕跟他见面的冲动。    压抑的情怀是需要得到慰藉的。    赛明军才轻轻的伸手去抚扫着谢适文的房门,刷地一声,办公室的门打开,教赛明军吓得惊叫。    谢适文出现,也不禁愣然。    彼此都没有预料会看见对方。    尖叫之后,赛明军转身就跑。    直奔过走廊,走向电梯间。    明军想,这不是梦,这是现实因为自己在此刻确能走得动。    电梯门一打开,明军跑进去,满以为可以逃过大难。    然,谢适文仅仅赶得及在电梯关上之前那一秒钟,以手挡着电梯的门,整个人侧身闪了进来。    适文差不多把明军整个抱在怀里。    “不!”明军实在再没有机会叫嚷下去。    闭上了眼,仍觉得天旋地转。    难怪,的而且确,天地在谢适文这情深的一吻之后,就开始风云变色了。    他们俩都不知道呆在电梯内多久。    “你知道我们仍停在四十楼没有动?”    适文在一大段沉默,互相低着前额,陶醉于刚才的偶遇与激情之后,说了这句话。    明军摇摇头,低声答:“不知道。”    “因为我们没有按掣。”    “请让我走!”    “走到哪儿去?”    “走到远远!”    “我会追赶而至,我不会放过你。”    明军抬头,望住眼神灼热兴奋的谢适文,他刚才的暴力,竟那么恰到好处地表现了一种英雄气概,有力地折服了明军仓皇不定的心。    “上班的时间就到了。”适文这样说。    “嗯,那么让我回去。”    “不!”适文的表情像个倔强至极的小男孩,有一点点像嘉晖馋嘴时,坚持要吃东西的那个模样,是很能打动明军的心的。    “你要怎么样?”    “随我来!”    谢适文按动电梯,直达建煌大厦的地下停车场,拖住明军的手,到他的座驾前,他潇洒地打开车门,让明军坐上去。    “适文?”明军叫他。    谢适文不答。    他开动马达,把车开出大厦,再风驰电掣的驶向铜锣湾海畔,停泊在避风塘岸边那几个仅有的车位上。    然后对明军说:“来,下车!”    像着了魔似,明军紧随着他,踏入了一只二十多尺长的游艇。    适文自己开着游艇,驶出海港去。    一路的风平狼静,直至把船停在一个不知名的小海湾内。    赛明军看看手表,说:“已经九点,我们就想现今赶回写字楼,也要迟到了。”    “所以,一不做二不休,我们今天不上班。”    “缺一天课,影响不大。其他的事,可容不下我们的放肆。”    “只除了爱情。”    适文望住明军,情不自禁地又把她深深的吻住了。    赛明军觉得有一阵子的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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