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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十七章  (第2/2页)
”    菊治听了这些话,仿佛她母亲还活着似的。    “家母和我天生轻信别人,相信人家也会理解自己。难道这只是一种梦想?只是自己心灵的水镜上反映出来的一种自我写照…”    文子已泣不成声了。    菊治沉默良久,说:“记得前些时候,我曾问过文子小姐:你以为我现在可能结婚吗?那是在一个傍晚雷阵雨的日子里…”    “是雷声大作那天?…”    “对。今天却反过来由你说了。”    “不,那是…”    “文子小姐总爱说我,快结婚了吧。”    “那是…三谷少爷与我全然不同嘛。”    文子说着用噙满泪珠的眼睛凝望着菊治。    “三谷少爷与我不一样呀。”    “怎么不一样?”    “身份也不一样…”    “身份?…”    “是的,身份也不一样。不过,如果说身份这个辞用得不合适的话,那么可不可以说是身世灰暗呢。”    “就是说罪孽深重?…那恐怕是我吧。”    “不!”    文子使劲摇了摇头。眼泪便夺眶而出。但是,却有一滴泪珠意外地顺着左眼角流到耳边滴落下来。    “如果说是罪孽,家母早已背负着它辞世了。不过,我并不认为是罪孽,而觉得这只是家母的悲伤。”    菊治低下头来。    “是罪孽的话,也许就不会消失,而悲伤则会过去的。”    “但是,文子小姐说身世灰暗这种话,不就使令堂的死也成了灰暗了吗。”    “还是说深深的悲伤好。”    “深深的悲伤…”    菊治本想说与深深的爱一样,但欲言又止。    “再说,三谷少爷还有与雪子小姐商议婚姻的事,和我就不一样呀。”    文子好象把话题又拉回到现实中来,说;“栗本师傅似乎认为家母从中搅扰了这桩事。她所以说我已经结婚了,显然认为我也是搅扰者吧,我只能这样想。”    “可是,据说这位稻村小姐也已经结婚了。”    文子松了口气,露出泄气似的表情,但又说:“撒谎…恐怕是谎言吧。这也肯定是骗人的。”    文子说着又使劲地摇了摇头。    “这是什么时候的事?”    “你是说稻村小姐的结婚?…大概是最近的事吧。”    “肯定是骗人的。”    “据她说,雪子小姐和文子小姐,两人都已经结婚了,所以我反而以为文子小姐结婚大概也是真的了。”    说着菊治又低声补充了一句:“不过,也许雪子小姐方面是真的…”    “撒谎。哪有人在大热天里结婚的。只穿一层衣裳,还汗流不止。”    “说的也是啊,夏天就没有人举行婚礼吗?”    “哎,几乎没有…虽然也不是绝对没有…婚礼仪式一般都在秋季或是…”    文子不知怎的,润湿了的眼眶里又涌出了新的泪珠。她凝视着滴落在膝上的泪痕。    “但是,栗本师傅为什么要说这种谎言呢?”    “我还真的受骗了。”    菊治也这么说。    可是,这件事为什么会使文子落泪呢?    至少,在这里可以确认,文子结婚是谎言。    说不定,雪子真的是结婚了,所以现在近子很可能是为了使文子疏远菊治而说文子也结婚了的吧。菊治作了这样的猜想。    然而,光凭这样的猜想还是说服不了自己。菊治仍然觉得,说雪子结婚了,似乎也是谎言。    “总之,雪子小姐结婚的事,究竟是真还是假,在未弄清之前,还不能断定栗本是不是在恶作剧。”    “恶作剧…”    “嗨,就当她是恶作剧吧。”    “可是,如果我今天不给您挂电话,我不就成了已经结婚的人了吗。    这真是个残酷的恶作剧。”    女佣又来招呼菊治。    菊治拿着一封信从里面走了出来,说:“文子小姐的信送到了。没贴邮票的…”    菊治刚要轻松地拆开这封信。    “不,不。请不要看…”    “为什么?”    “不愿意嘛,请还给我。”    文子说着膝行过去,想从菊治手里把信夺过来。    “还给我嘛。”    菊治突然把手藏到背后。    这瞬间,文子的左手一下子按在菊治的膝上。她想用右手把信抢过来。左手和右手的动作不协调,身体失去了平衡。    她赶紧用左手向后支撑着自己,险些倒在菊治的身上,可是她仍想用右手去够菊治背后的信,于是她尽量将右手向前伸。    身子向右一扭,侧脸差点落在菊治的怀里。文子轻柔地把脸闪开。连按在菊治膝上的左手,也只是轻柔地触了一下而已。    这轻柔的一触又怎能支撑得住她那先往右扭又向前倒的上半身呢。    菊治眼看着文子的身子摇摇晃晃地压将过来,浑身肌rou绷紧,但却为文子那意外轻柔的躯体几乎失控而喊出声来。他强烈地感受到她是个女人,也感受到了文子的母亲太田夫人。    文子是在哪个瞬间把身子闪开的呢?又在哪里无力松软下来的呢?这简直是一股不可名状的温柔。仿佛是女人的一种本能的奥秘。菊治本以为文子的身体会沉重地压将过来,却不料文子只是接触了一下,就恍如一阵温馨的芬芳飘然而过。    那香味好浓郁。夏季里,从早到晚在班上工作的女性的体嗅总会变得浓烈起来的。菊治感受到文子的芳香,仿佛也感受到太田夫人的香味。那是太田夫人拥抱时的香味。    “唉呀,请还给我。”    菊治没有执拗。    “我把它撕了。”    文子转向一边,将自己的信撕得粉碎。汗水濡湿了她的脖颈和裸露的胳膊。    文子刚才险些倒下却又硬把身子闪开,那时脸色刷白,待坐正后,才满脸绯红,似乎就在这个时候出的汗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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