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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(第6/7页)
“我不再研究你,再研究也是不会懂的。”她耸耸肩摇头“人的脑子和心是最复杂难懂的。”
“我也不研究你,让我们和平共处!”他笑。
“一言为定!”她伸手和他握一握。
汽车转进石澳,就快到他家了。
“江狼不是就此在香港落地生根吧?”她问。
“除非他再遇到一块强力胶啦!”他说。
“强力胶?”她一时脑子转不过来。
“一个象她的女人!”他说。
“她?到底是谁?”她忍不住叫。
汽车停下,他指指车外,她看见江狼倚在石柱上。
“问他。”庄岩说。
江狼没有讲“她”是谁,这是他心中最大的秘密,他永远不会讲。
好在征世的好奇也只是一霎那,过去了也就不再追问,与她有什么关系呢?
这天晚上征世、江狼、庄岩喝酒聊天,直到半夜,征世不加道什么时候靠在沙发上睡着了,她只仿佛记得庄岩和江狼还坐在那儿…
醒的时候她依然在沙发上,冷气很强,身上却多了一块薄毛毯。江狼不在,庄岩不在。
她伸一个懒腰,毛毯滑落,背后有声音响起。
“醒了?”是江狼
他坐在另一组沙发上,手上拿着一杯果汁。
“居然在这儿睡了一夜。”她站起来。“八点半了?”
“要赶去上班?”他问,话中有一丝关怀味道。
“不必,今天是下午班。”她顺手招好毛毯。“谢谢你替我盖毯子。”
“不必谢,不是我,是庄岩。”他表情淡淡的。
他怎么永远是这种淡淡的神情,和他广告片里的形象大.异其趣。
“庄?他呢?”她问。她觉得奇怪;庄岩是这样的人吗?替人盖被?
“去机场了,他今天去纽约。”他说。
“啊!我倒忘了,”她笑。“今天他要长途飞行,昨天还喝酒,而且还喝到半夜,他能支持吗?”
“飞机上有大把时间睡,”他也笑。“难道你真会目不转睛的看飞机上的影片?”
“会啊!飞机上的影片往往是平日看不到的好片子,我不想错过。”她说。
“去洗脸吧!”他摇摇头。“我替你弄早点。”
她感谢的对他笑,萍水相逢的两个人,竟然有了一种…类似兄弟姐妹的感情,很难得的。
“下一次我来为你服务。”她走进浴室。
她永远坑诏作,十分钟出来,她已容光焕发,从头到脚都清理过了。
“你每天洗头?”他望着她。
“我每天在街上跑新闻,香港有多脏,你不知道!我不每天洗头,头发会一下子变成灰色!”她说。
“夸张是你的特点!”他笑。
“是赞美吧!”她不以为意。“江狼,看你这副悠闲状,今天不用上班?”
“也是下午才去,我们出外景拍广告!”他说:“拍一种汽水的广告。”
“喂!什么时候考虑我当女主角?”她半开玩笑。“我很上镜头哦!”“你该拍什么广告?洗发水?”他打趣。
“香烟,酒,”她随口说:“我能塑造出独特的形象,我保证。”
“你也卖酒?”他几乎吟呻。“穿性感的晚礼服?”
“可以创新,不是吗?”她眼睛好亮,闪一闪的充满了自信。“女强人也喝酒、抽烟的!”
“别抢我的生意,抽烟,”他摇头。“有一种广告适合你,去卖矿泉水吧!”
“不,不,我可以卖酒,”她马上反对。“我并不那么纯净,矿泉水不行。”
他笑起来,放下手中的空杯子。
“争什么呢?有人请你吗?”他说。
“别用这种口气,我若争取,未必不行!”她说:“以前我们英文台一位女同事,是华裔美国人,她还拍日本电器的广告呢!”
“别拍广告,”他透一口气。“我宁愿你是你,别破坏了你的形象。”
“真怪,别人只怕破坏萤光幕形象,你却怕我破坏本人形象。”她笑。
“吃早餐吧!我们还有时间去散步。”他说。
“散步?免了。”她坐在餐桌前。“我每天跑新闻走的路还不够多吗?”
“你不能陪陪我?”他望着她。
她盯着他半晌,笑了。
“好,我陪你散步,”她说:“不过你得改变一下你的朋友庄岩的看法,他认为我和你是一对。”
“由着他去想吧!我们不能是一对吗?”他笑。
“老天!我们怎能是一对?”她哈哈大笑。“江狼,你感觉过我是女人吗?”
他思索了一阵,摇摇头。
“我没有想过你的性别。”他说。
“那就对了,我也没想过你的性别,所以告诉庄岩,叫他以后别瞎猜。”她说。
“庄只是信口开河。”他说。
“这段日子,我并不觉得他忙。”她不以为然。
“正好让你碰到,”他耸耸肩。“上次我来香港三星期,只匆匆见到他一面,还是在机场呢。”
“他去接你?”她问。
“在机场交给我这里的门匙和车匙,然后他就上飞机去欧洲,”他笑“直到我离开,他都没回来。”
“的确是狼迹天涯。”她笑了。
“什么?”他没听清楚。
“没有,他自己说的。”她吃完早餐,扶抹嘴。
突然看见她刚才睡觉的那沙发扶手边,插着一根草,就类似昨天庄岩送她的那根一样。
“那是你放的?”她指着草。
“不,不是我,”他摇摇头。“是根官司草,那儿来的?”
那儿来的?征世自然知道,但是…庄岩是什么意思?他送给她的。
“不知道?”她抓着那根草。“它叫官司草?”
“听别人是这么称呼的,此地园子里很多,”他说:“大概庄岩随手放的。”
是随手吗?征世心中有种特殊的感觉,庄岩…的确是个奇异的人。
他做事往往出人意料之外。
“庄的父母姐妹都在瑞士。”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说;
“他告诉你的?”他很意外。
“他从不对人提这些。”他说。
“我和他之间没话可说,但你叫他去接我,于是他只好胡乱的谈一些话啦。”她说。
“胡乱的谈一些话?”他笑“他是这样的人?”
她觉得江狼的笑容有些特别,特别得令她窘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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