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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劳燕分飞  (第4/5页)
活。    干起活来觉得很愉快。    自从那天在光天化日之下遇到伯爵之后,奇怪的是初枝的恐惧感竟很淡薄。    一旦下决心断绝和正春的关系,痛苦也就减轻了。    现在惟有专心致志地回想所爱的人那既甜蜜又悲伤的梦,才能拯救自己。那是一种惟有年轻女人才有的浸透全身的想法。    在朝子十点多回到家之前,三人一直都在海阔天空地闲聊。朝子回来后,阿岛郑重其事地说:    “我并不是谁都见过面了,而且也于心不安,就这样悄悄地回去的话,不好吧。”    “请您去见一见礼子小姐。”    “正像您所说的,我要去道歉,同时也要跟她作今生今世的诀别。”    “哎呀,说什么今生今世的诀别,我不喜欢听,而且,初枝是我的学生,不能中途退学的哟。”    朝子也附和哥哥这样说。    八    初枝的眼睛看过裾花川、犀川、千曲川,现在用它初次看东京的大河,像腐烂的油一样的淤水令她惊愕不已。    初枝无法想象,自己的母亲阿岛眺望这条河会唤醒遥远的记忆。    阿岛心想,大概连礼子也不知道她自己是在这河岸上诞生的,因此才特地选择该处作为跟礼子告别的场所。    在面朝河的走廊上摆上坐垫坐下,初枝向有田请教对岸显眼的建筑物的名称。    时值暮春,无论水色还是水的气息早已显得暮气沉沉,这一切对阿岛而言倒也值得怀念。    正春和礼子略迟一会才到。    正春头戴大学生方形帽,身穿新的大学生制服。    “恭喜您!”    阿岛最先这么说。    初枝头也不抬,正春胸前的钮扣却在眼底闪闪发光。    五个人好像话都堵在嗓子眼里讲不出来,因此,礼子便正面注视阿岛,说:    “曾经承诺过的事,您不会忘吧,说把初枝交给我的。”    “啊?”    阿岛吃了一惊,她的目光正好与礼子相遇。    “先发制人啦,”有田微笑着说“实际上她说跟你见面心里很难受,想悄悄地回去的。我也对她说那可不行,因此才下决心来跟你告别的。”    “而且,还想向您表示道歉…”    阿岛再次低下头。    “的确,太对不起啦!”    初枝受母亲的感染,也低下头。    “哎,需要道歉的是我们,真不敢当。”    礼子皱起眉头。    正春慌忙说:    “都是我不好。不过,由我道歉,这令人遗憾。我从心里那么喜欢初枝,竟然不行。”    初枝情不自禁地欲摇头否定,她抬起头。    可是,阿岛依然双手触地,而且连身子也伏下去,看上去仿佛在痛哭流涕。    “mama!”初枝实在看不下去便喊叫“mama,别这样!”    阿岛犹如被人猛击一掌,连忙正襟危坐。    初枝的喊叫声震惊了所有在座的人。    “对,赶快停止道歉比赛。”    礼子也斩钉截铁地这样说。    “还有,告别的话也应该停止。”    正春感到心里也满是想要倾诉的话。    “说什么告别,要是能那样轻而易举地做到的话,我对人生也就再没有什么可相信的东西了。”    正春心想,自己讲的这句话也包含阿岛和礼子之间的母女关系。    可是,无人把它明确地说出口,只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而已。    “如果不能请你们允许我们告别的话,我和初枝只有一死而已。我们想在远方思念着你们,生活下去,是吧,初枝。”    初枝也坦率地予以首肯。    女佣已开始上菜。    不知不觉地从河水中感觉到黄昏已悄然来临。    九    阿岛留下初枝,自己独自回长野去了。    最终还是不得不服从礼子的话。    正春显得有点被礼子压制。自从得知礼子是初枝的jiejie之后,对自己跟初枝的恋爱,他也怀着对礼子负疚的心情,后退了一步。    正春心想,作为自己的meimei,礼子一定会予以制止的。    有田认为礼子的做法太鲁莽,把初枝留在东京该怎么办呢?    可是,有田对把初枝放在自己家里却根本不在乎。他还可从旁进行观察:那大概是礼子的性格有意思的地方。    而且,礼子强硬地从阿岛那里抢夺初枝的口气中,充满着一种悲剧感。    阿岛的心也是被礼子的激情所打动的。    “初枝是不是还想在小姐身边呆一段时间?”    听阿岛这么一说,初枝严肃地点了点头。    “那么你就当是小姐的孩子好啦!”    阿岛半开玩笑地说“请多多关照!这孩子的命运自从她眼睛能看见之后,我就无法把握了…”    而且,还存在跟正春这么一层关系,把初枝单独留下,便犹如把她置于险境,但阿岛相信初枝也会有精神准备的。    从她与礼子的姊妹关系来看,既然已到如今的地步,不如一不做二不休,让她俩走到底为好。    像这样重新振作,把出头之日托付给命运,这也是阿岛过去生活的一个侧面。    对姊妹的血缘关系,阿岛作为非同寻常的母亲,只有怀着已经挣扎到终点的信念来感谢两个女儿了。为此她离开了东京。    一回到长野,阿岛便马上从被褥到梳妆台,把初枝的东西都邮寄了过去。    不久,那初枝曾住过的山村的家的四周,也开满了苹果花。    上野公园里花落后长出嫩叶的樱花树景色已十分浓郁。    今天开始下起来的雨,也已猛烈得如同初夏之雨,租住的简易修建房漏雨了。    雨水沿着墙壁渗漏到朝子房间的壁橱里,初枝慌忙把里面的东西搬出来。    她漫不经心地翻开一本落满尘埃的妇女杂志的卷头画看着。    “啊,是爸爸?”她突然喊道“这是爸爸?”    那是一幅芝野作为政治家声名显赫时代的家庭照片。    初枝还是第一次看见父亲的照片。    在那所医院里触摸父亲尸体时内心深处的冰冷感觉突然又苏醒过来,初枝就那样睁着大眼睛,浑身发抖。    “这就是爸爸?”    两手在死人胸部的被子上抚摸,抓起盖在死者脸上的白布,用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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